【米尤】药石无医 10
奶…………算了，不奶HE了，奶个合理的、有智商的、有逻辑余额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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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接下来几天里两人的生活简直可以说是在套公式，早晨从梦中醒来，洗漱吃饭再奔走到各自的科室，闭上眼睛渡过漫漫长夜之后又是新的一天。
就是这样枯燥的生活中也有些小插曲，直江凉子的父亲出院那天，临近下班时小姑娘又跑来了急诊科一次，米哈伊尔走进去的时候恰好又听到了一两句关于“药”的问题，他眉头微皱了一下，进去以后发现多萝西娅也在，他们已经聊了几分钟。
他单手插着口袋靠在科室门口，平静地看着屋里的人，尤里也很快发现了他，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抓起旁边已经收拾好的书包，匆忙摆了摆手说自己要走啦。
多萝西娅见他如此着急，一边想逗尤里一边也想调戏凉子，她挑挑眉毛意味深长地问：“这么赶时间，是和喜欢的人有约嘛？”
尤里跳了一下将书包背带挂到自己肩膀上，偷看了一眼米哈伊尔，转了转眼睛，忽然神秘地笑起来，“……差不多吧。”
这句话像一道雷一样劈中了凉子，她震惊地“哎”了一声之后又迅速地堵住自己的嘴，半天才，“尤里先生原来是有、有……”
尤里笑了笑，很坦然地答：“是啊，很奇怪么？”
“啊！怎么会呢，哈哈哈哈……也对哦，一点都不奇怪嘛！”对方立刻一边摇头一边高速摆手往后退，还差点被自己的小坡跟鞋绊倒，多萝西娅忍住笑意扶了一下，小姑娘的脸红红的，却憋着不说话了。
尤里很快来到门口，他看了一眼米哈伊尔，扯了扯他的袖子，“走吧。”
他这一番举动很是刻意，米哈伊尔却没有说什么，直到两人来到了停车院子，他看着尤里慢吞吞地拉开车门坐进来，忽然伸手模仿着平日里自己摸他头发的样子，“哥哥乖哦，我跟凉子小姐讲清楚了，你就不要生气啦。”
米哈伊尔先是一愣，随即好笑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你不高兴，我看出来了。”
不高兴倒是不至于，其实这件事“吃醋”只是占了很少一部分，更多的是担心尤里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女孩子心思细腻，时不时都会冒出古灵精怪的想法，要是尤里不会应付的话那可真是难办。
见他不说话，尤里就以为他还藏着心事，他撑着座位往前凑了凑，“哥哥？”
米哈伊尔笑着叹了口气，将小狼按回座位上坐好。
在他的心里尤里好像永远都是那个即将飞往异国他乡的少年，美好又单纯。不过现在他有点改变主意了，只是这样拙劣的安慰真是有意思。他将这份小动作藏在心里面，启动了车子，转而问了些别的，“听说过两天你要往医学院跑？”
“哦对！”尤里也正想提这件事，“菲利普他们大学正在做一个关于缝合的课题，有些录像设备搬到医院里太麻烦，过两天可能要跑去他们大学里面一趟。”
“模型示范？”
“常见的缝合可以用临床，不过有些短时间内遇不到，像连续锁边这种应该就是用模型了……另外他们还说过要拍摄一组左撇子用的操作示范图。”
大多数医师都是右手握持针器穿线左手握镊子调整固定，教学中用得也基本是这样的操作模式，而左撇子就比较凄惨，只能自己将示范图片左右镜面翻转一下模仿。尤里是左右手开工型的，在切口较为刁钻的情况下优势很大，单独用左手握持针器的时候效率也不比寻常右撇子低，拿去做课题也很正常。
米哈伊尔“嗯”了一声。工作上的事情，不管是教授的意思还是尤里自己的意愿他都会支持，只是做课题的这段时间大概不能在医院里遇到偶发的“惊喜”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尤里叹了口气接着说：“下个周又轮到我值夜了，到时候咱们的时间就完全错开了。”
米哈伊尔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想起来，刚开始尤里初来乍到不怎么被安排值夜，差点让他忘记急诊科的这项光荣传统，时间细算下来也的确是该错一错时间了。
他想了想，遗憾之类的话要是说出口的话也有些不懂事和难为情，于是只是平静地告诉他：“那你可要提前睡足了觉，夜班很伤神的。”
“……我知道。”尤里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接着把脑袋转去看窗外了。
也许是知道相处的时间即将急剧缩减，也许是轮转到了窗口后有格外留心，米哈伊尔总觉得最近能见到尤里的次数更多了。
比如现在，护士忽然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示意他往外看，尤里从一根大理石柱子后面探出脑袋来看了他一眼，被抓了个正着也不躲，只是很坦然地冲他笑了一下。
米哈伊尔刚要起身对方便摆手示意不需要，他打了几个手势，米哈伊尔看了个半懂，接着人就像做贼一样又溜掉了。
助手护士笑盈盈地感叹：“哎呀，真是可爱。”
在一边负责记录的小护士听到了之后也立刻跑过来凑热闹，“什么，谁可爱？”
“米沙的弟弟啊，你应该见过，就是急诊科的那个……”
“吉祥物？”
“哎！对对对！”
两个姑娘在一边叽叽喳喳得越讨论越兴奋，米哈伊尔一边对着电脑一边留着半只耳朵听。上次在急诊科听到多萝西娅宣布尤里是“吉祥物”这简直还以为只是句玩笑话，现在怎么忽然全医院都知道他是“吉祥物”了似的？
不过尤里也的确自带容易招人喜欢的体质，之前聊天的时候尤里就疑惑过为什么许多可是里面不认识的人也都知道他的名字……
反射弧极长的危机感在他心底像只乌龟一样慢吞吞地吐了个泡，好巧不巧身后的护士又在问他：“米沙，你也大方一点告诉我们，你弟弟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虽然并不是什么“女朋友”，米哈伊尔还是眸色微动了一下，“你觉得呢？”他似笑非笑地看过去了一眼，“还没下班呢，不要对着别人家的男朋友流口水了。”
其实也就是随口一打听。两个小姑娘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叹了口气另一个大失所望地摇摇头，这时窗口外有人拿着药单向里张望，其中一个立刻找凳子坐下询问有什么需求，很快将之抛到脑后去了。
而另一边，“别人家的男朋友”本人却忙得不可开交。
维拉德教授在手术台上，多萝西娅被叫去开会一直不见影子，剩下的人手明显不够，午饭没来得及吃，还有焦急的家属催命一样挤在耳边询问，这比复杂的手术可要糟心多了。
好不容易等到多萝西娅回来，尤里刚想回科室里面找点东西吃，接着又被护士通知说教授找他，无奈只能忍一忍空着肚子的滋味再跑一趟。
米哈伊尔找到尤里的时候，他正在更衣室换衣服，走得太急头发有些乱了，嘴上还叼着一块垫饥的饼干。
看到更衣室里只有尤里一个人，米哈伊尔便放心地走进来，一眼就看见刚换下的那件白大褂上有大片的血污，他走过去帮忙将之叠起来，“怎么弄的？”
尤里垂着眼睛系扣子，小声跟他解释：“刚刚救护车拉来两个工伤的，有个满头是血的还和另一个吵起来，情绪过于激动直接晕倒了，抬他起来的时候身上沾了点……”
不是尤里自己受的伤就好。米哈伊尔坐到尤里的橱柜前，看着他检查了一下口袋里面的笔和手电筒等，忽然叫住他：“尤里。”
“……嗯？”头里回过头来，见米哈伊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好的纸，“这个你可以给凉子小姐。”
尤里的手指停了一下，脸上的意外根本掩饰不住。他有些复杂得看了一眼米哈伊尔，反复确认他的脸上没什么怪异的表情才收下，“哥哥之前不是说……”
“当然不是药。”米哈伊尔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他那些问题的主要原因还在于血压，我找了份控制血压的饮食，至于他会不会听从建议那就不关我事了。”
尤里将它摊开草草看了一下，原本藏着倦意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他抿了抿嘴又靠近了一些，一边收起来一边小声说：“我还以为……”
“嗯？”米哈伊尔抬起头来看着慢慢靠近过来的尤里，自然地抬起手臂环到了他的身后。
这样亲密的动作好像一下子将更衣室里面的氛围搅得升起温来，尤里将一只膝盖跪在米哈伊尔的腿间，忽然玩笑着抓起听诊器贴在了米哈伊尔的额头上，夸张地瞪大眼睛问：“今天哥哥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还吃醋么！”
“嘶——”冰凉的触感让米哈伊尔眯起一只眼睛，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抓住了尤里那只握着听诊器的手宠溺地摸了摸，“我怎么会和小姑娘计较呢？而且……”
他缓缓地将听枕头挪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心跳声顺着长长的传导管路一直触及到了耳中，“我最爱的小狼遇到了麻烦，我当然要帮忙了。”
明明脸上波澜不惊、心跳却在飞涨的是他，可这句话却搞得尤里脸红了，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腰僵硬了一下，表情由懵到慌，又渐渐地化开成了柔软的情绪。
尤里呆呆地盯了很久米哈伊尔的眼睛，说不出话也做不出什么反应，只是冰蓝色的眸子中有流光闪烁，过了一会才用搭在米哈伊尔肩膀上的手环住他的脖子，靠近的时候又小心又期待，纯情得一塌糊涂……
“吉罗夫医生在吗？教授马上就到了。”
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尤里几乎是从米哈伊尔面前弹起来的，像只偷吃了肉被抓住尾巴的小狼，睁大眼睛有些心虚地盯着门口，老半天才缓过劲来，“啊！……我也、马上。”
米哈伊尔却更镇定一些，甚至说……一点都不害怕，连手都没有放开。这是男更衣室，外面喊人的是个女人的声音，自然是不可能突然闯进来的，倒是尤里这个警惕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外面的人通知完就走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远。尤里有点委屈地回过头来，看到米哈伊尔正在看着他低笑，他有点挫败也有点后怕地退开，“哎……算了算了，还是回家再说吧，在这里真是担惊受怕，看得见摸不着。”说完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哎，不过……一会先要去临时床位看几个病人，六点要去教授和心外的联合手术打副手，不能和哥哥一起回家了。”
遇到这种加班也是没有办法。米哈伊尔摸了摸他的后背，自己也站了起来，帮他把听诊头塞进胸前的口袋里面，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尤里一直紧盯着他的眼神，半天才慢悠悠地对上，“怎么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太过迅速，米哈伊尔只听到了尤里不满得一声轻哼，随即就被推着后背撞到了一边的衣柜上。
米哈伊尔觉得下唇有点疼，可能是尤里不小心用牙齿撞到的，或者就是他有意咬的……他闭着眼睛想，这样真是不好，接起吻来就像小狼狗在扑食一样，没有耐心，也不温柔。
所以他没有急着挣扎，只是任由对方花大力气将自己按在原地，耐心地安抚着这只急性的家伙，舌头探进去轻轻地舔吻着他的上颚，指尖滑进了他的头发轻轻抚摸，直到所有的力气都变得顺从又温柔下来，又渐渐地将他的呼吸撩拨得不稳。
米哈伊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尤里沉浸在这个吻中近乎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干净得好像雪山上融流下的溪水，身上总还保持着一股没浸过油腻人情世故的少年感，所以一旦陷入恋爱他让自己不管不顾得一头扎进去。
根本控制不住的感情，一簇一簇像火苗一样从他的袖口、裤脚点燃，一直向中间蔓延，最终灼痛了他的五脏六腑。
过了一会尤里终于试着要松开，他伸手很轻得推了一下，搞得米哈伊尔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奈何理智在一边拉响了警报只能作罢。他看到尤里撑在自己面前，平息了一会呼吸才松开。
更衣室侧面墙壁上有块镜子，尤里只看了一眼就扭回头，赶紧来用手背贴着发烫的脸颊，悄悄地用舌头舔掉嘴唇上的水迹。
这些小动作全部都被米哈伊尔捕捉进了眼底，他笑了笑，低声说：“我在家等你。”
“嗯！”尤里飞快地收拾了一通就推门离开了，走之前还有点舍不得地回头看了眼他一眼，能看得出他心情被这短暂的暧昧时间充满电了，连眼神都带着甜味。
米哈伊尔在空空的房间里整理好了领子，他做了个深呼吸，帮忙关掉了更衣室靠里面的的灯光推门出去——
午晚交界的时间点，外面是一片霞红，可医院内却是永远的冷白色灯光，可就在这样麻木又繁忙的世界里，他竟有幸不时地感受着鲜活又温暖的感情，好像某种永不枯竭的能量，顺着他的血液注满全身。
这种感觉过于美好，他眼睁睁看着脑内试着控制距离尺度的线在被温柔和动容缓缓隔断，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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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