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_YU

wb:请以你的尾巴刺挠我
ao3:jiangdongceyu

 

【双狼组/短完】感染

明日方舟,德克萨斯&拉普兰德,原设定基础上对过去的猜想,可能会有BUG。

互攻、百合R轻微描写注意避雷。

---------------------------------------------------------------

 

“怎样算爱一个人?”

德克萨斯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仓库外面的天色忽然暗下来了,风声裹挟着寒流冲撞进了每一处通道,能天使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提出了突兀问题的家伙,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此发生任何变化。

“唔……嗯……”能天使抱起双臂,开始思考这个无比高深的问题,她愁眉苦脸了半天,最终笑嘻嘻地说:“当然是希望和这个人一起,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说完她飞快地摆摆手,“哎呀忽然问这个做什么,赶紧关好门和窗子,外面马上就要下雨啦!你看这黑漆漆的云,一定是一场超级令人头疼的暴雨!”

德克萨斯在原地站了一会,在能天使的又一次催促声中终于转身去关闭头顶上的一扇天窗。透过模糊的玻璃向外看去,她有些恍然。

从前她时常会经历比这更阴森可怖的天气,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场凛冽的暴雪,她和一只通体雪白的狼一起蜷缩在潮湿的山洞里,那人问她记不记得自己,德克萨斯诚实地摇了摇头,得到了对方一个失望至极的表情。

“我救过你一次。”她提醒道。

德克萨斯努力回忆,终于从大脑深处的某个落了灰尘的角落中捡起了线索,“你是那个时候……”她顿了顿,记忆中满地的鲜血被野火烧出了难闻的味道,她的瞳孔紧缩,心悸因紧张与惶恐一点一点不正常地加快……

而就在这时山洞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倒吊着的钟乳石自她的头顶滴下水来,打在了她的脸上,滑下来的痕迹同眼泪并无区别。

然后那个人忽然凑近了上来,蓬松的尾巴绕着在伤痕累累的小腿后面晃,她的手指很冰,帮德克萨斯抹去脸上水迹的时候都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鲁珀人生来不畏寒冷,那一瞬间德克萨斯也没搞懂,为何她会如此敏感。

而一眨眼的功夫,那个人立刻凑得更近,双臂张开的时候她竟然没想要躲开。

她贴着德克萨斯的耳朵轻声道:“我叫拉普兰德。”在那处逼仄无比的山洞中,空气阻遏不畅,连一个拥抱都能令人喘不过气来。

她笑着问:“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那时候德克萨斯根本不能理解,在这种境遇下她为什么还能笑出来。然而拉普兰德其实还有更多趋近偏执的、关于“死亡”的解读,比如那个问题,从她嘴里得到的答案是:
“如果我爱一个人,我会和她一起去奔赴死亡,没有比这个能浪漫的事情。”

 

 

“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老天又会给我们运来什么惊喜。”能天使伸了个懒腰,倒在了粗麻编织的软垫上,不一会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距他们休息地的不远处有块地势低洼的荒地,每次大雨过后总会有许多雨水冲刷来的东西被堆积在那里,大多是些报废的垃圾,偶尔也会有令人感叹“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的意外收获。

暴雨停在半夜,不知为何,雨点狂轰乱炸的时候德克萨斯也入眠,没有声音了的时候反而醒了。

她坐起来,望向幽黑的窗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轻手轻脚地跳了下去,拉开门的时候尚有一丝犹豫,直到整个人都没入到了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她一路沿着清晰的指示牌缓缓地去往那块洼地,靠近的时候发现那里隐隐有一簇光,像一张保护网一样笼罩着一个人影,令德克萨斯有股自己还在梦境中未醒的错觉……然后那个人回过神来,抬着头看她。

德克萨斯花了足足几秒钟的时间才确信面前这个人就是拉普兰德,那个只有望向她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的、兴奋的笑容,除了她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令心脏跳停,是她不知什么时候便刻进心底的。

但,除了那个笑容,又哪里都不像了——她的左眼上多了条狰狞的伤疤,身上裹着厚厚的防护服,修长的腿上沾了泥水和血,还有另外一些附着在皮肤上的东西……她像只流浪迷路的狼,德克萨斯沉默许久才前一步,可对面的人竟然后退了。

“……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决定叫她的名字,出声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是抖的,“你怎么来这里了?”

拉普兰德只是笑,随即将防护服敞开,露出了姣好的躯体,她露出的皮肤上也附着了一层矿石一样的组织,神情未变,甚至会让人误以为是炫耀——

“我得病了。”她像是从深渊里面窥,直勾勾地望着德克萨斯,“所以,我来看看你。”

 

德克萨斯觉得自己快疯了。

当然,这是她刚刚才感受到的。在先前的几分钟里,她兼备了麻木与狂躁,强硬地将拉普兰德带了回去,她找了热水,洗净了拉普兰德身上的尘土和血,又寻找了一间无人的仓库,将几个纸箱靠着墙壁叠在一起,搭成了一张简陋的床,命令拉普兰德上去。

德克萨斯扯了一条毯子过来,拉普兰德翻了个身,随手将德克萨斯脱下的外套抱在怀里,似乎并不想盖被子。这个动作却让德克萨斯又发现了原来她的背后也有一小块一小块的斑驳,摸上去又冷又坚硬。

拉普兰德敏感地缩了一下,听到身后的人轻声问:“这些……矿石?是从皮肤里面生长出来的吗?”

拉普兰德并不回答,德克萨斯的手便碰到了她的肩膀,“你转过来,回答我。”

“……是。”拉普兰德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德克萨斯皱起眉头,直接将她的身体掰正过来,目光正对着自己。

“这就是你得的病?”

“嗯,矿石病。”

德克萨斯似是震了一下,即使对这种疾病有所耳闻,也还是忍不住又询问一次:“可以治好吗?”

“但没听说过痊愈的案例。”拉普兰德笑了笑,简要地概述了它:“不治之症。”

拉普兰德就那么躺着,自下而上深邃又迷惘地看着的德克萨斯——她特别熟悉这种眼神,从前每一次拉普兰德一用这种眼神看过来,很快就会缠上来接吻,鲁珀对于爱的表达热情又直接,她们互相消磨着时间与精神,熬过了一个又一个长夜。

但是今天不同。

拉普兰德就那么定格在那里,似乎很想抱一下德克萨斯——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她极其缓慢地靠过来,两手环着德克萨斯的腰,枕着她的腿,异常乖顺的样子,连耳朵都贴在湿漉漉的发丝边上一动不动。

德克萨斯犹豫了一下,遂将指尖插进了拉普兰德的发间。

 

她们也曾亲密至极过。

在那段躲避逃杀的过去里,总有那么一个影子。起初德克萨斯是为了感激初遇时出手搭救的情,后来才发现原来她也在逃命,她们像是在死亡的阴影里面发现了只要互相触碰就能散发的光,于是一个人的流离变成了两个人地结伴流浪。

那时候德克萨斯为她缝补衣物、同她依偎而眠、在人去屋空的矮小厨房里教她做千层酥。

某次拉普兰德趴在她的腿上骚扰打滚,见人并无反应,便挠起了痒痒。两人很快扭成了一团,德克萨斯被压倒,一边笑一边喘气,拉普兰德便盯着她,“德克萨斯。”

“嗯?”德克萨斯将手中的东西丢到了一边,抬起胳膊触碰拉普兰德。

“德克萨斯——”压在上方的人又拖长了嗓音唤她,尾音波动,能听得出来是在撒娇。

于是德克萨斯也笑了,她认真地说:“我在。”

拉普兰德舔了一下嘴唇,“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回报你?”

“嗯……你会做什么?”

“我可以为你杀人。”

德克萨斯顿了一下,无奈笑道:“我不需要。”

唯一的技能在这个时候没了用武之地,拉普兰德看上去有点苦恼,她转着眼睛思考了一会,终于又将目光落到了德克萨斯身上,凑近的时候原本白皙的脸颊上还因过去期待与紧张而微微泛出红色,“那……”

那是一个轻而简洁的吻,触碰过后帕普兰德自己回味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对劲,吸了口气便又重新吻了上去。

德克萨斯猜想,这家伙原本想要效仿的是“以身相许”,只不过弄到最后好像许的和被许的颠倒了位置。他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她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和意识,是不是拒绝会更好一些……

可拉普兰德的动作生疏又深情地划过她的身体——柔软的外面、湿热的里面……手指勾到深处时她不可自持地战栗了起来,眼神、身体与情感,就那么一点一点融到了一起,满脑子都是强烈的情感与欲望,根本分离不出一丝一毫来拒绝。

 

 

拉普兰德蜷缩了起来。

德克萨斯一怔,从回忆中跌落出来,赶忙扯了件衣服为她披上,接着又发现了拉普兰德肩膀上的一小块深色皮肤,看起来马上就要病变成矿石,摸上去的触感比一般皮肤要硬,膝上的人也因此倒抽了一口冷气。

“……疼么?”

拉普兰德只沉闷地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她忽然想起拉普兰德在洼地中说过的话——来看她……然后呢?

“听说……”德克萨斯开始试着找话题,“听说你去执行任务的地方发生了天灾。”

拉普兰德笑了,看不出有没有兴趣,但还是声情并茂地讲:“是的,你一定没见过从天上砸下来的龙卷风……还有上上次,我从一支武装部队中间突围过,那个时候我的手上只有一把死人身上捡来的刀……”

拉普兰德曾经说过,任何天灾人祸都不能杀死她,而她的生命也同自己口中所吹嘘得那样,无数次碰到过鬼门关,却完好无损得存活至今。

离开了德克萨斯后,她也曾滚过刀山火海,而数年以来德克萨斯从未收到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除了这一次……

直到、这一次。

——不治之症。

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强列的预感忽然之间滋生出来,一股一股撼动着她的神经,德克萨斯抚摸的手停了下来,“拉普兰德。”

被叫到名字的人“嗯”了一声,却被德克萨斯俯下身的动作打断了。

拉普兰德的嘴唇也是冷的,却十分柔软,比起她坚硬到刺伤他人、内心深处的性格,还是这份外在的触感更值得怜惜疼爱。

被吻住的人停止了动作,甚至连呼吸都要随之停下来了似的,短暂的时间仿佛被这份意外的亲昵延展得格外漫长,许久后拉普兰德终于呼出一口短促的热气,“你都没问我,矿石病会不会感染给你。”

“无所谓。”

“……你之前还说过,不会再碰我。”

那句话刺进心口,德克萨斯重新用吻封住了她的嘴唇,“嗯,我食言了。”

 

德克萨斯怜悯尸体,甚至恐惧它们。

而拉普兰德不同,她嫌恶尸体,但是并不畏惧。

从第一次见面起,拉普兰德便认为自己和德克萨斯是一类人——降临于灾祸之中,穷尽一生都在扮演捕猎者和猎物,她要活下去,所以她选择前着,德克萨斯应当亦是如此。

但当她提着敌人的头颅向德克萨斯炫耀的时候,得到的却是震惊与恐惧的目光。德克萨斯没有责骂她,而是独自离开了很久,拉普兰德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条小溪边发呆。

后来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向德克萨斯汇报她的工作。但每次她杀完了人、浑身沾满的血渐渐发黑,有时候还混着一丁点碎肉……如此一副样子回到德克萨斯身边的时候,她都能够读出情人瞳孔中的那一份焦虑,并且这份焦虑与日俱增,她却手足无措,只会用更多的亲昵缠绵来勉强弥补……

这份矛盾最终堆积成了疾患,爆发之时甚至是无声的。分别前夕德克萨斯认真地对她说:“我不会再碰你了。”

那时拉普兰德以为她们从此恩断义绝,却未预料到许多年后,当她自己触摸到了死亡的门槛,情感在一瞬间倾覆了理性与承诺,她想:不论如何,我要再见她一面。

 

德克萨斯压紧了拉普兰德,手指停在了她胸前那一片凝结的矿石上,隔着坚硬的壳都能感受到里面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

“别咬我。”德克萨斯低声说,对方就真的松口了。与此同时放弃的似乎还有更多的东西,她像一只张开的贝壳,主动打开了最后一层防线,里面的尽是湿与柔,沾染着情欲的声音毫不掩饰,昏暗的仓库内任何一丁点声音都会回荡开来,让她想起许多年前那个避难的小山洞,只不过那时的心跳是因惊险而分外明显,此刻却是因为沉重又冗杂的情感。

声色与滋味氤氲着混在了一起,拉普兰德闭上眼睛颤抖,而德克萨斯吻了她眼睛上那条经年的疤痕,她忽然抓住了德克萨斯的肩膀,“如果——如果我们……”

她的的声音哑了,德克萨斯在一刹那就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那就一起死去。”她柔声回答。

拉普兰德眼中的瞳孔骤然扩散又收缩,深邃的空洞中有湿热的光芒流转了起来,她兴奋到不住颤抖,“你爱我——德克萨斯,你终于承认了。”

德克萨斯断断续续地亲吻,没有回答。她想起拉普兰德说过,如果爱一个人,就和和她一起去奔赴死亡,没有比这个能浪漫的事情。

她意识到了此刻就竟有多浪漫,也猛然发觉自己已经被感染了。

那时一种名叫爱情的不治之症。

 

-fin-

 

-----------------------------------------------

说明一下德克萨斯并没有因此感染矿石病,放心。。。

另外有人和我互相送线索么(……)

 

  570 19
评论(19)
热度(570)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俞_YU | Powered by LOFTER